A. 什么是铁路责任
你的这个问题问的太大了,范围也太广了,绝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和说明的清楚的。总的来说,铁路作为国家交通运输的一部分,它在国家政治,经济,国防等诸多方面的建设中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国民经济建设中它又有着促进,拓展,平衡地方区域和经济发展的责任。
B. 清末川汉铁路的内幕
川汉铁路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筹集到的巨额资金没有用于开工,却被公司高层挪用300多万到上海各钱庄保值增值,或者购买股票。清廷宣布铁路国有时,对于川汉公司高层,或许求之不得,条件是朝廷支付公司已经花费的全部费用。 如同近代中国一切新奇玩意儿一样,铁路也不是中国人创造的,而是西方工业革命的产物。中国人很早就知道了这项发明,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停留在争论铁路的利弊上,没有考虑引进,更不要说大规模修建了。 大规模筹划修筑铁路是在《马关条约》之后,因为这个条约规定日本臣民可以自由到中国开办企业。根据利益均沾原则,列强相继将大量资金投入这个尚未充分开发的广袤市场。随着这轮经济腾飞,物流增加,大规模的铁路建设也就自然而然提上了日程。 对于甲午战后的中国来说,大规模铁路建设遇到的困难,并不是过去所说的什么传统、什么文化冲突,而是实实在在的经济原因:资金和技术。最终铁路得以修建,离不开外国资本对中国铁路建设的高度热情――当然,这主要出于资本本身具有的赢利冲动。不过,清廷的政治决断更加重要,如果没有清廷利用外资修筑铁路的决断,中国铁路不可能在甲午战后几年获得突飞猛进的超常发展,基本形成影响至今的中国铁路路网。 铁路建设对当时乃至后世中国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都起到不可估量的进步作用,铁路延伸到哪儿,近代文明的种子就播撒到哪儿;在铁路沿线很快形成一批中心城市,它们迅速成为近代文明的中心,极大改变了古老中国的文化地图、社会结构,乃至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铁路竟然将一个两百多年的王朝送进历史。 民间资本进铁路 进入20世纪,中国资本在外国资本的示范下也有了一定发展,在民族资本家看来,具有高额利润空间的铁路修筑当然不该让外国人独享。聪明的中国人从1903年开始就酝酿着一场争斗,他们准备用民族主义的旗帜,以国家安全、民族利益为理由,要求清廷将外国资本驱逐出铁路修筑,最低限度是允许民族资本进入铁路修筑。这就是近代史上所说的收回利权运动,其触发点是粤汉铁路修筑权。 粤汉铁路是指从广州至武昌的铁路,这是一条贯穿近代中国铁路史的线路,自1895年决定兴建至其建成,始终充满各种各样的争执和故事,其规划路线也几经调整。 按照清廷的规划,粤汉铁路是交给美国公司主持修建的。但美国人在协议签署后迟迟不开工,不仅向中国方面要求铁路沿线的矿产资源开采权,而且私自将其三分之二的股权转卖给了比利时的公司。这就给中国的民族主义者留下了口实。于是,顺着收回利权运动的思路,粤汉铁路沿线三省(广东、湖南和湖北)绅民建议,朝廷收回粤汉路权,交给三省自行修建。 对于三省绅民的热情,朝廷好像甚为感动。1898年初,清廷以高价从美国人手里收回粤汉铁路修筑权,制定《铁路简明章程》,将民间资本引向铁路建设,并同意湖北、湖南和广东三省绅民与铁路总公司会商,妥议办法,招股集资,承接粤汉铁路的修筑。 就铁路建设来说,允许民间资本进入无疑是件好事。将一个新兴产业公平开放给所有资本,既有助于民族资本的提升,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助于遏制外国资本一家独大、挟制朝廷。问题在于,资本的本性就像《资本论》所分析的那样,从来就以利润最大化为最高诉求,不会因为民族而更爱国,也不会因为国际而害人。那时中国人没有对民族资本、国际资本仔细分辨,出于一种爱国主义的热情,片面相信民族资本更爱国。其实,结果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中国民间资本远没有估计的那样大,各省绅民虽然对介入铁路信心满满,但真的要他们拿出真金白银,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各省绅民甚至想出了许多出乎情理的手段,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向民间加捐加税、搜刮财富、筹措资金,弄得民意沸腾,怨声载道。 民间资本进入铁路后还衍生出一个新问题,原本大致统一的技术标准在资金来源多样化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容易统一,这对于全国路网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将来各路建成后无法联通,那对整个国家发展来说,可能是得不偿失。 官商合办到“国进民退” 1906年,邮传部考虑制定了一份《统筹全局铁路折》,确定全国铁路干线和主要支线的大致走向,倾向于在适当时候由国家统一筹措资金,将铁路干线收归国有。根据这个思路,邮传部稍后出面,将河南、陕西及江苏铁路公司集股不多且一直没有开工的工程作了处理,向这些工程注入一部分官股;将陇海路各段由原来的商办改为官商合办。 这个政策化解了这些路段的资金困难,因而在推行之初并没有遭到反对,许多人相信这或许是化解铁路建设难题的一个出路。 清廷将这些进展不顺的路段收归官办,出发点是好的,效果也不错,但是站在民间立场上说,这显然侵犯了民间资本的利益。特别是清廷在政策上有个非常大的歧视,即官办铁路抵押路权向海内外融资,而商办铁路之所以举办困难,主要是因为政策上不允许他们抵押路权。因而中央和地方为路权吵得不可开交,一直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妥协办法。 这样的争吵一直持续到1911年。这一年5月5日,给事中石长信向朝廷提交了一份奏折,建议朝廷痛下决心,将涉及全国经济布局的重要干线一律收归国有,尤其是粤汉、川汉等路段连接西南边陲,具有战略意义,断非民间资本有能力予以修筑。而且,从相关各省进展情形看,这几条线路也非收归国有不可,像广东绅商虽然争夺路权非常积极,但并没有在修路上下力气,而是将路权作为一担生意,倒来倒去,设法牟利。至于湖南和湖北,经济原本就落后,指望民间资本去修路无疑望梅止渴,除了加重民众负担,让路权变成地方权贵牟利工具外,毫无助益。问题最大的是四川,四川绅商各树朋党,各怀意见,虽然向民众筹集了大笔资金,但并没有在筑路上卖力气。更危险的情形可能是,四川绅商将这笔资金挪作他用,许多烂账估计已很难收回。这不是一般的烂账,弄不好会激起民愤,引发骚乱。 石长信的理由明白晓畅,解决方案简单易行,很容易赢得朝廷的认同和批准。而朝廷此时正信心满满地准备进入君主立宪新时代,于是在发布责任内阁名单第二天(5月9日)爽快批准了这份建议,宣布此前各省分设铁路公司集资兴办的铁路干线由于耽搁已久,即由国家收回,赶紧修筑。这意味着几年前向民间资本开放铁路修筑权的政策废除。 清廷铁路干线国有化的本意或许就是为了加快建设,并没有与民争利的意思。但是这个政策如果从民间从绅商立场进行解读,就有国进民退的意味了。在民间资本看来,这个政策太无耻了,不仅堵塞了民间资本介入铁路投资的通路,而且对已经筹集到的资金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在四川跌了一个大跟头 5月18日,清廷任命端方为督办粤汉川汉铁路大臣。两天后,邮传部大臣盛宣怀以两湖厘金、税捐为抵押,与四国银行团签订了《湖广铁路借款合同》,由四国银行团贷款600万英镑修筑粤汉川汉铁路。 盛宣怀尽管筹措了巨额资金,但他并没有准备用这笔钱去兑换各省路权。6月1日,他和端方联名致电四川总督王人文,表示川汉铁路已用之款和公司现存之款,均可由朝廷一律换发国家铁路股票,概不退换现款。假如四川方面不能同意,一定要朝廷发还现款的话,那么就由朝廷另借洋债,而这笔洋债必须以川省财政收入作抵押。即是说,政府收回了路权,但没有退还补偿先前民间资本的投入。 王人文看了这个方案大吃一惊,以为这个政策一旦宣布必将举国骚乱,他希望朝廷收回成命,调整政策,妥善解决。然而盛宣怀太自负了,错误估计了政府的威望和人民的承受力,一味坚持既定政策不变,一再敦促各铁路公司清理账目,准备交接。 盛宣怀的一意孤行激怒了各省人民,湖南人最先举行万人大会抗议,紧接着,鄂、粤、川等省都有不同表示。各省督抚顺从民意致电朝廷,希望遵从民意,从长计议,不要只算经济账不算政治账,因此引起天下大乱。然而朝廷太自以为是,盛宣怀太自信自己的正确能干,他与各省一一谈判,分化瓦解危机,但没想到独独在四川跌了一个大跟头。 川汉铁路公司原本是个官办公司,成立于1904年,后因绅民呼吁,吸收了一些民间资本,改为官绅合办。到了1907年,官股退出,成为完全意义的商办公司,但问题却越来越严重,铁路如何修、修哪儿,在公司内部一直吵闹。直至1909年底,宜昌至万县段勉强开工。 更为严重的是,川汉铁路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筹集到的巨额资金没有用于开工,却被公司高层挪用300多万到上海各钱庄保值增值,或者购买股票;结果到了铁路国有化时,这300多万不仅没有增值,反而亏损了200多万。再加上各种损耗,川汉公司筹集到的款项,没有修路,就消耗损失了近一半。因此,清廷宣布铁路国有时,对于川汉公司高层,或许求之不得,条件是朝廷支付公司已经花费的全部费用。 精明的盛宣怀当然不会满足这些要求。公司高层在失望之余,为了洗刷自己,为了转移各界对集资款去向的质疑,遂发动中小股东也就是一般民众起来抗争。很显然,川汉铁路公司高层希望将水搅混,以民众对朝廷的愤怒掩饰他们的挪用资金的贪婪和始终没有修筑铁路的无能。由此而来的四川保路运动引发了武昌起义,一个王朝就这样顷刻瓦解了。
C. 川汉铁路的历史情况
1904年1月,四川总督锡良奏准设立“官办川汉铁路公司”,开始筹划横贯四川东西的川汉铁路,1905年7月公司改官绅合办,1907年3月再改为商办,正式名“商办川省川汉铁路有限公司”。川汉铁路公司最初聘请川籍留美工程师胡栋朝、陆耀庭负责勘测选线,预定之川汉铁路线,基本寻四川传统商旅水道,途经:成都府(治成都)-直隶眉州(治眉山)-嘉定府(治乐山)-叙州府(治宜宾)-直隶泸州(治泸州)-重庆府(治巴县)-直隶忠州(治忠州)-夔州府(治奉节),共5府3直隶州官署地,均是当时四川最主要的商贸物流中心城市。铁路东出川省门户之奉节夔门,入湖北宜昌府(治东湖),再北上走直隶荆门州(治荆门)-襄阳府(治襄阳)-最后在德安府应山县广水乡,衔接京汉铁路,全长约2000公里。
历史方案
1、1903年,锡良任四川总督时提出的铁路线路计划,主要经由点为:广水、宜昌、奉节、重庆、泸州、宜宾、乐山、成都。
2、1906年日本人原口建议,湖北境内改为:汉阳、沔阳、沙市、当阳、宜昌。
3、1906年陆耀廷、胡栋朝调研后提出:宜昌、马难坡、两河口、杨家河、马粮坪、大峡口、香溪、姊归、奉节、小江、开县、长寿、重庆。
4、1909年詹天佑提出:宜昌秭归段改为:宜昌、宋家咀、雾渡河、大峡口、香溪、姊归。詹氏为避免宜归间长隧道的修建,不惜大量展长线路,绕走宋家咀、雾渡河、大峡口、香溪而秭归,又采用37‰(37‰是指每1000米上升37米,以下同类数字同理换算)大坡道,183米小半径,在当时由于受施工水平限制,避免长隧道而绕行,有其客观原因存在,惟技术标准失之过低。(詹天佑基本上采用的是陆耀廷、胡栋朝的方法,只是为了避开长隧道和架高桥,局部做了一些线路调整。截至本湖北境内一段312省道公路基本上是沿詹天佑方案修建的,这也是我们今天能看到当年川汉铁路遗迹最多的地方。)
1909年12月10日“川汉铁路”四川段在宜昌府开工,后因四川保路风波停工。1912年1月,民国成立。
5、 1913年9月,南方革命党发动反对北洋政府的所谓“二次革命”最终失败,孙中山等逃亡海外,中国暂时结束南北政治纷争,开始重启国家经济建设。1914年6月,詹天佑出任北洋政府交通部“汉粤川铁路督办”重任,成为川汉、粤汉铁路的最高行政领导。詹天佑指令“宜夔(铁路)工程局”局长李稷勋与美籍总工程师伦多富组建起7个测量队,对原川汉铁路四川承建段(宜昌-奉节-重庆-成都)分头同时重新进行复勘。
6、1915年11月,川汉铁路四川承建段复勘完竣。詹天佑经综合考量沿线的人口经济、地质条件、工程造价等因素之后,最终比选定线:“成都-简州(简阳)-资阳-资州(资中)-内江-隆昌-荣昌-永川-江津-重庆-长寿-垫江-梁山(梁平)-开县-小江(云阳)-夔州(奉节)-巫山-巴东-归州(秭归)-宜昌-河溶-建阳-杨家洚-皂市-应城-汉口”,这就是民国著名的詹天佑实勘“国有川汉铁路”。
詹天佑民国铁路绕过万县,避开分水段大落差的恶劣地质,选择经开县、梁平、垫江达重庆。实际上,历史上的万县原本一直只是奉节夔州府管辖下的一个普通小城,此时尚未开埠,与当时大山里的恩施少数民族小镇一样,都还名不见经传,无足轻重。
7、1917年,美国裕中公司勘测的川豫线方案
自河南信阳,经桐柏至襄樊城以后,循汉水经光化、均县、郧阳、白河、淘阳、紫阳,越大巴山、改沿巴水经通江、渠县、南充、蓬溪、射洪、潼川、中江、走广汉与金堂间,经新都而抵成都之铁路线,全长1460公里。(解放后修建的襄渝铁路基本上与此线路重合。)
8、1919年,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去世。1920年,重新回国革命的孙中山在即无第一手地勘资料,又不考虑商用成本的前提下,直接以当时南方分裂政权的广州军政府为放射中心,在地图上轻率勾划出了他个人认为的“西南七路”铁路图(即后来的《建国方略》西南铁路部分),将铁路工程的专业勘定工作完全政治化。不过,这个“个人规划”从来没有实践过。
9、1928年11月,南京国民政府铁道部正式成立,正式开始系统规划全国铁路。
10、1931年,南京国民政府官方正式出台铁路“五年建设近期计划”,计划五年内在全国建成四大铁路网及其联络干线,里程总计达8000km。其中包括川汉铁路:成都-资阳-隆昌-永川-重庆-万县-夔州(今奉节)-宜昌-沙市(今荆州)-汉口,依然采用最便利、最经济的詹天佑长江北岸方案(见附图:民国官方铁路规划)
11、1938年1月,因为抗战,为加强战时运输的统一管制,国民政府颁布《调整中央行政机构令》,将原铁道部、全国经济委员会管辖之公路处、军委会所辖之水陆运输联合办事处撤并为交通部。至此,南京国民政府铁道部正式结束。1931年版中国铁路规划,也成为民国官方川汉铁路最后版本。
情况简介
从晚清到建国前,川汉铁路曾花费了巨资,但由于遭遇两次世界大战,国际贷款不济,只动工修建了两段:1909年11月詹天佑主持修建的长江三峡北岸【宜夔铁路】宜昌至姊归段开工;辛亥革命后1912年鄂境修筑汉口~长江埠~杨家洚段动工,后于1917年停工,到1926年【宜夔工程局】撤消,从1903~1926历时24年用款三千余万银元,西段完成宜昌~姊归段157公里的,40%路基工程,另曾铺轨7.5公里(后改线作废)。东段完成汉口166公里路基(后改用作公路)。
D. 重庆市城口县治平乡以后的铁路会不会从敬老院走
西渝可能性更大,必定是重庆为发展万州搞的,陕西 开县 岚皋 城口 万州等很多县城一条直线,能不能主干线另说。安张别指望了,可以随便弯,周边县分分种弄走,不过城口可多过几个县城。两条路走治平的可能性可以说没有。
E. 中国的铁路发展史
中国铁路迄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从其第一条营业铁路——上海吴淞铁路——1876年通车之时算起,是123年;从其自办的第一条铁路——唐胥铁路——1881年通车之时算起,也有118年了。
百余年来,中国的铁路事业经历了新旧两个根本性质不同的社会。无论从政治上还是从经济上,这都决定了它在其发展历程中必然会遭遇到两种迥然不同的命运和前途。
旧中国的铁路事业,虽是史无前例的产业,但却带有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性质。它的建设、发展和经营都被控制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手里,其发展之缓慢和经营之惨淡,自不待言。新中国的铁路事业虽以旧中国的铁路设备为其物质基础,但由于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一贯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方针,70年代后期以来又贯彻执行改革开放的政策,不仅迅速而彻底地改变了旧铁路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质,而且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就。
当然,新中国的铁路事业在其长达50年的发展历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它经历了由小到大、由少到多和由弱变强的渐进过程,在其前进的道路上不乏平坦与坎坷,欢欣与痛惜,经验与教训,胜利与失败。
这50年是中国铁路自强不息、坚忍不拔、披荆斩棘、前赴后继的50年,这50年又自有其曲折的变化和发展。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中国铁路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在新的路线和新的方针、政策指引下,铁路事业推陈出新,突飞猛进。
F. 平汉铁路的起点和终点是在哪里
平汉铁路又叫京汉铁路。北端起点为经北京西便门至正阳门西车站,南端终点为汉口玉带门。
京汉铁路,原称卢汉铁路(京广铁路的组成部分),是卢沟桥、郑州至汉口的铁路,是甲午中日战争后中国清政府准备自己修筑的第一条铁路。1898年底,从南北两端同时开工,1905年11月15日郑州黄河大桥建成。1906年4月1日全线竣工通车,全长1214公里,改称京汉铁路。由于国民政府时期,北京称北平,所以又叫平汉铁路。
2019年4月12日,京汉铁路入选由中国科协调宣部主办,中国科协创新战略研究院、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共同承办的“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第二批)”。甲午战争后清政府准备自己修建的第一条铁路,中国早期建成的第一条南北铁路大动脉;由比利时负责修建,为外国利用债权掠夺中国铁路主权首开先例;大智门车站被称为当时亚洲最豪华的火车站;
京汉铁路打破了中国传统上依赖于水道与驿道的交通网络格局,带动了沿线城市的繁荣,郑州、石家庄等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并逐渐发展成为商业中心和政治中心;中国工人运动的摇篮,长辛店铁路工人俱乐部是中国近代第一个工人俱乐部,“二七大罢工”是中国工人运动第一次高潮中规模最大、最有影响的一次罢工。
扩展材料:
京汉铁路建造历史
1888年冬,李鸿章奏请修建天津至通州的铁路。慈禧太后下令军机大臣与各地方官员各抒己见。两广总督张之洞1889年向清政府提出了先修干线的建议,提出了自己的卢汉铁路计划。张之洞奏请每年拨款200万两银子备修路之用,得到了允诺。随后,为生产卢汉铁路所需要的钢轨,张之洞开始筹办汉阳铁厂等一系列重型工厂。但每年200万两银子,对庞大的工程无疑是杯水车薪,并且仅仅拨款一年,就因东北局势紧张,清政府下令“移卢汉路款先办关东铁路”。
1895年年底,清政府决议兴建卢汉线,原来打算铁路实行“官督商办”,由各省富商集股修建。但当时清政府信誉扫地,华商“各怀观望”,无人问津,不得已只好举借外债。896年10月,直隶总督王文韶、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设立铁路总公司,以大官僚买办、天津关道盛宣怀为督办大臣,统筹卢汉铁路的修建。
1906年4月1日(光绪三十二年),连接北京与汉口的全长1214.49公里的宏大铁路干线卢汉铁路正式全线通车运行。因力主修建这条铁路才被派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与直隶总督袁世凯一道验收工程后,改卢汉铁路为京汉铁路。
G. 中国铁路的发展历史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铁路仍然是客运和货运兼顾的常规铁路,高速铁路、重载铁路和常规铁路虽然基本形式相同,但在技术方面,包括机车和车辆、线路和轨道以及列车的编组和运行都各不相同。因此,各国铁路根据各自的具体情况,采取不同的技术修建或改造本国的铁路。铁路运输的这些发展,成为铁路新发展时期的突出特点。
中国铁路的发展 中国从1876年修建淞沪铁路以来,到1981年止的105年内,共建铁路50181公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中国平均每年只修建铁路 300余公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国家对铁路的修建有了统筹规划,修建铁路的速度达到平均每年800余公里。到1981年底中国大陆铁路营业里程为50181公里,其中双线铁路为8263公里,电气化铁路为1667公里。铁路总延展里程为89580公里。从1876年到1981年止,中国铁路的发展经历了两个时期,即清朝和中华民国时期、新中国时期。
清朝和中华民国时期 1876年,英国商人在上海修建的淞沪铁路,被认为是在中国土地上的第一条铁路。在此以前,英国商人曾在北京宣武门外建筑一条 500米长的小铁路,只能供人玩赏。
1881年河北省唐山开平矿务局为了运煤而修建了从唐山至胥各庄的唐胥铁路。这条铁路长9.7公里,后展筑至天津,称为唐津铁路。1890年自唐山展筑至山海关,称为关内外铁路。
1887年,台湾省巡抚刘铭传主持修建从台北至基隆铁路,长28.6公里,1891年完成。至1893年自台北展修至新竹,长78.1公里。这是我国台湾省最早的1067毫米轨距的铁路。
俄国在建成西伯利亚铁路后,于1898年强行在中国建筑自满洲里至绥芬河的中东铁路和自哈尔滨至大连的南满铁路这两条铁路按俄国铁路标准修筑的,采用1524毫米宽轨距这是中国东北地区最早的铁路日本于1905年也在中国东北建筑安东至沈阳和沈阳至新民的窄轨铁路,后又于1911年建成安东至朝鲜新义州的鸭绿江桥德国强占山东胶州湾后,1904年建成济南至青岛的胶济铁路。1895年法国要求修筑自云南省昆明至边境城市河口的滇越铁路这条铁路为1000毫米窄轨铁路,1910年完成通车。
1889年清政府成立中国铁路总公司,向比利时银公司借款兴建北京芦沟桥至汉口的芦汉铁路。这条铁路先由政府拨款修建芦沟桥至保定及汉口至滠口两段。通车后,于1901年从芦沟桥展筑至北京前门。1906年北京至汉口全线通车。1898年清政府向英商汇丰银行借款修建关外铁路,即现在的沈阳至山海关铁路。同年,清政府向美国合兴公司借款,修建武昌至广州的粤汉铁路和广州至三水的广三支线。后以合兴公司违反合同规定,清政府于1905年收回筑路权,交由湖北、湖南、广东三省分别建筑。1904年完成广三支线,1911年完成长沙至株洲段,1918年完成武昌至长沙段,1916年完成广州至韶关段。
英国取得了道口至清化焦作矿区铁路的筑路权,由英国福公司承建,1907年完成。又取得了广州至九龙铁路的筑路权,后由中英两国合建广州至深圳段,1911年完工。
清政府向英国银公司借款修建苏杭甬铁路,由英国公司建筑南京至上海铁路,于1908年完成。并重建淞沪铁路作为支线。上海经杭州至宁波铁路,由于江苏、浙江两省官绅反对在英国控制下修建铁路,各自组成公司分别修建上海至枫泾及枫泾至杭州段,于1908年完工。杭州至宁波的铁路从宁波开始建至曹娥江边,因桥梁未能建成而停顿。
英国取得了天津至镇江的筑路权后,将天津至韩庄段让归德国承建。韩庄至镇江段归英国承建。1908年签订借款合同时,上海至南京铁路即将建成,遂将铁路终点由镇江改为南京对岸的浦口,此路改称津浦铁路,1912年建成。
1898年清政府向华俄道胜银行借款,建筑柳林堡至太原的1000毫米窄轨铁路,称为正太铁路,即现在的石太铁路,于1907年完工。
承建芦汉铁路的比利时银团(后改为俄法比银团)在建筑芦汉铁路的同时,承建开封经郑州至洛阳的铁路,称为汴洛铁路,为芦汉铁路的支线。1903年签订汴洛铁路条约,于1909年完工。是现在陇海铁路中的一段。
1903年清政府颁布《铁路简明章程》。撤销中国铁路总公司,允许组织商办公司修建铁路从1907年至1921年的15年内,建成了九江至南昌、齐齐哈尔至红旗营、斗山至北街、潮州至汕头、个旧至碧色寨以及漳州至厦门的铁路,都是较短的次要干线。
自北京至张家口的京张铁路是通往西北铁路干线的首段。清政府决定用官款自行建筑。这条铁路在詹天佑主持下,用了四年时间于1909年建成,全长201公里,是我国以自己的技术力量建成的第一条铁路。1912年至1923年间展筑至归绥(今呼和浩特市),称为京绥铁路。
辛亥革命后,从1911年至1949年这38年内,修建铁路的技术力量有所发展。
1913年日本从中华民国政府取得修建满蒙五条铁路的特权,即四洮、开海、长洮三条铁路的借款权及洮承、吉海两条铁路的借款优先权。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开始侵入中国整个东北地区,强占东北铁路。其中属于有借款权的有:吉长、四洮、洮昂、吉敦等线;属于有委托营业权的有:沈海、呼海、吉海、齐克、洮索及沈山等线;属于委托承建和经营的有敦图、拉哈、秦海等线。1935年,苏联把中东铁路作价让给伪满政权。此后日本将哈尔滨至长春段以及满洲里至绥芬河段分别于1935年、1936年和1937年改为标准轨距铁路。孟家屯(长春附近)至旅顺间原修建为1524毫米轨距的铁路,日俄战争后,俄国将宽城子(长春)以南的南满支线转让给日本,日本则于1904~1906年间将孟家屯至旅顺间铁路改为1067毫米轨距的窄轨铁路,1907年又改为1435毫米的标准轨距铁路。
1921~1930年的10年内,东北地方政府以地方拨款修建了沈海、呼海、吉海、齐克、洮索等线及大通支线。以上是中国东北地区从1911~1937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前的铁路建设情况。
1912年中国政府与比利时签订陇秦豫海铁路借款合同,将已建成的汴洛铁路向东展延至海州,向西展延至兰州,成为一条横贯东西的铁路干线,称为陇海铁路。这条铁路的开封至徐州段及洛阳至观音堂段于1915年完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工程停顿。1921年起由荷兰、比利时两国分别担任东西段的展筑工程。东段铁路及连云港港口工程由荷兰公司承建,于1925年通至海州;西段1934年通至西安,1936年通至宝鸡。
1932年山西省地方政府开始修建大同至风陵渡的南北同蒲铁路,采用1000毫米轨距,于1935年完成。北同蒲铁路自大同至太原在日本军国主义侵占时期改为标准轨距;南同蒲铁路自太原至风陵渡于1956年改为标准轨距。
粤汉铁路的株洲至韶关段工程艰巨。1929年中国政府派鸿勋主持修建,于1936年完工。从此,自武昌至广州的粤汉铁路全线通车,并与广九线接轨。
1930年浙江省地方政府开始修建杭州至江山的杭江铁路,于1933年完成,并建成金华至兰溪支线。以后向西展延至江西省,称为浙赣铁路,于1936年通至南昌,1937年通至萍乡,与株萍铁路联接。
1932年中国政府决定修建芜湖至孙家埠铁路,后又建筑芜湖至南京段。1935年自南京至孙家埠全线建成通车。1934年中国政府为将淮南煤矿所产煤炭运至长江边,决定修建从田家庵至裕溪口铁路,称为淮南铁路,于1935年完成通车。
沪杭甬铁路的萧山至曹娥江段,于1936年继续开工,同时修建曹娥江桥,于1937年11月完成1933年浙江省地方政府为沟通钱塘江两岸交通拨款兴建钱塘江桥,桥址在杭州闸口,为公路、铁路两用桥。于1935年开工,1937年9月完成。至此,上海经杭州至宁波的沪杭甬铁路全线通车。当时中国全民抵抗日本侵略的战争已经开始。在抗战开始以前不久,中国政府修建的铁路还有苏州至嘉兴的铁路以减少绕经上海的运输量,于1936年建成通车,后于1944年拆除。计划修建株洲至贵阳的湘黔铁路,于1937年开工,1938年从株洲铺轨至兰田后停工,并于1939年拆除。1936年开始修建重庆至成都的成渝铁路,仅完成一部分路基工程和个别隧道和桥墩即停工。
20世纪20、30年代中国修建铁路有了一定的自主权,有自己的技术力量,也有一些统一的技术标准,并开始有了制造机车车辆的能力。
1937~1945年抗日战争时期,中国政府修建的铁路主要有湘桂铁路、滇缅铁路、叙昆铁路、湘黔铁路和陇海铁路的宝鸡至天水段。湘桂铁路原计划从衡阳开始经桂林、柳州、南宁至友谊关(当时称为镇南关)。衡桂段于1937年10月通车,1939年12月通至柳州。后因战争原因,柳州至南宁段在建成柳州至来宾段后即停工,南宁至友谊关一段亦仅建成友谊关至明江段。滇缅铁路是从昆明至中缅边境的铁路,采用1000毫米轨距,1940年从昆明至安宁段建成通车,安宁以西则因战争原因停工。叙昆铁路是从昆明至叙府的铁路,也是采用1000毫米轨距,到1941年建成昆明至沾益段后停工。湘黔铁路是从柳州至贵阳的标准轨距铁路,线路横越云贵大山脉,工程艰巨,1939年开工,1944年从柳州至都匀段建成通车后即停工。陇海铁路宝鸡至天水段于1939年开工,1945年建成通车。当时陇海西段未被日军侵占,铁路仍维持运营,为运营需要用煤,于1941年建成咸阳至同官煤矿的咸同支线。
1937~1945年,日本在侵占中国东北和华北等地区修建新线如下:在华北地区有北京至古北口铁路、石家庄至德州铁路、新乡至开封铁路、东观至潞安铁路等,共长608公里;在东北地区有图佳、拉滨、长白等线,共长4752公里;在海南岛有榆林港至北黎铁路及八所至石碌铁路等共长254公里。均为 1067毫米轨距的窄轨铁路。
在台湾省,1907~1947年先后修建了台北至淡水、新竹至彰化等铁路,共长 645公里;基隆至台北等复线109公里。轨距均为1067毫米。
中国从1876年修建第一条铁路到1945年这70年中,中国大陆共有铁路25523公里。到 1949年可以通车的铁路为21989公里。
新中国时期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从此中国修建铁路有了统筹的规划和统一的标准。
1949年随着解放战争从北向南推进,受到战争破坏的京包、陇海、京汉、南同蒲、浙赣、南浔及粤汉等铁路先后修复通车,并开展运输业务。1949~1981年的32年内共修建了38条新干线和67条新支线。为了加强既有线的运输能力,修建双线、扩建枢纽编组站、改善线路的平剖面及轨道结构、建设电气化铁路、设置自动闭塞,以及发展蒸汽、内燃、电力机车和车辆的制造业等,都取得了重大成就。
在1953~1957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期内,先后建成的新干线有:成都至重庆、天水至兰州、来宾至凭祥、丰台至沙城、集宁至二连浩特、兰村至烟台、黎塘至湛江、宝鸡至成都以及鹰潭至厦门等铁路。1958~1962年的第二个五年计划期内,先后建成的新干线有:萧山至穿山、包头至兰州、南平至福州、北京至承德、兰州至西宁等铁路,并重建了柳州至贵阳的铁路。1963~1965年的三年调整时期,先后建成的新干线有:兰州至乌鲁木齐、贵阳至重庆等铁路。1966~1970年第三个五年计划期内修建的新干线有:贵阳至昆明、通辽至让葫芦、成都至昆明等铁路。1971~1975年的第四个五年计划期内修建的新干线有:北京至原平、焦作至枝城、通县至古冶、株洲至贵阳等铁路。1976~1980年的第五个五年计划期内修建的新干线有:阳平关至安康、太原至焦作等铁路。1981年又建成北京至通辽、襄樊至重庆等铁路;枝城至柳州以及芜湖至贵溪等铁路亦相继完成。
以上新铁路干线的建成,使铁路先后伸展到烟台、宁波、福州、厦门、湛江等沿海城市和港口,继而又伸展到西北、西南边远地区,初步改变了中国过去偏重在东北地区和东部沿海地区的铁路布局,使大陆上各省省会和自治区首府(除西藏拉萨外)均有铁路同首都北京相连,并沟通沿海和内地之间的铁路运输。
新建的支线中,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的有平顶山、西户等线;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的有铁岭、法库、女儿河、丰城、洛宜、包白、新密等线;三年调整期间建成的有泰肥、海拉、向乐、博新、北黑等线;第三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的有吉舒、娄邵、汤林线的伊乌段、牙林、符夹、镜铁山、吉兰太等线;第四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的有开阳、芜铜、宁菏、红会、东川、汝箕沟、郭查、漳坎、杭长、醴茶、盘西、长林等线;第五个五年计划期间建成的有万白、烟白、嫩林、宜珙等线;1981年建成阜淮等线。
到1981年止,在原有铁路线旁增建第二线的双线工程主要有北京至上海、北京至衡阳以及其他铁路的运输繁忙区段。将原有铁路改建成电气化铁路以增加运输量的有宝鸡至成都、宝鸡至天水以及阳平关至安康等铁路。建成的枢纽共有42个,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北京、郑州、武汉、天津、上海、沈阳、太原等,这些枢纽中包括87个编组站。这些枢纽根据运输的需要,还在不断扩建中。
到1981年底止,全国大陆上铁路营业里程是50181公里,另有地方铁路3725公里。在这些铁路线上共有隧道4493座,长度总计2010公里,最长的隧道长 7.032公里;共有桥梁28945座,长度总计1344公里。1949年前,黄河上只有两座铁路桥梁,长江上则没有铁路桥梁。到1981年止,跨黄河的铁路桥梁共有16座,跨长江的铁路桥梁共有7座。其中南京长江桥最长,计长6772米,此外还有新型的来宾红水河预应力斜拉桥和安康汉江薄壁箱型斜腿刚构钢梁桥也都相继建成。
32年内中国铁路大修更换新钢轨共41614公里,钢轨类型逐渐加重,到1981年止,每米50公斤的钢轨长度约占营业铁路总长的50%。线路和桥梁等设施逐年进行改建和加强,铁路设备的技术标准也逐年提高。实际最高行车速度达到每小时110公里。
1949年前,中国铁路用的机车车辆,极大部分依赖进口。1949年以后,中国铁路逐渐建成机车车辆工厂。1952年开始自制蒸汽机车,1958年开始自制内燃机车,1960年开始自制电力机车。到1981年止,三种机车的总台数为1949年的2.5倍;客车的总辆数为1949年的4倍,货车的总辆数为 1949年的5.7倍。主要干线上的列车牵引总重由1949年的1600吨提高到1981年的3500吨。
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中国铁路承担的客货运量也逐年增长,到1981年,中国铁路承担的年客运量为9.53亿人,占当年全国现代化旅客运输的24.3%,为1949年的9.2倍;承担的年货运量为10.77亿吨,占当年全国现代化货物运输的49.4%,为1949年的19.2倍。
H. 中国铁路抗日斗争史
在抗战时期,有一个叫“平汉铁路破坏队”的民间队伍,为配合国共两党抗日,自发组织起来参加抗战,驰骋中原,使铁路沿线的日军闻风丧胆。抗战胜利后,这支队伍人员的命运多舛……
接受国共两党给养和领导
□珂影张明泽文/图
1月9日,记者来到信阳市,穿过一个僻静的胡同内,找到了86岁的老人周毓松。
在抗战时期,有一个叫“平汉铁路破坏队”(下称“破坏队”)的民间队伍,为配合国共两党抗日,自发组织起来参加抗战,驰骋中原。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人数上都要比《铁道游击队》大得多。
由郑州市政协编辑的《平汉路工人破坏队队史》记载:“平汉铁路工人破坏队组织严密,有9个分队,最盛时两千余人。从1938年到1945年的8年抗战期间,他们活跃在道清、平汉、同蒲、津蒲、陇海、汴新、淮南7条铁路上,不断在‘皇军护路队’封锁圈内炸毁日军铁路和列车,使日军交通线时常中断。”在河南省档案馆中,有资料清楚地记载着“破坏队”的辉煌战绩:“自1938年9月至1945年7月,破坏队共炸毁敌机车1690余辆,铁路钢桥110多座,钢轨3 30多华里,毙伤日军13000余人。”
八路军战士在破坏日军铁路线图/沙飞
1937年12月,中共长江中央局在武汉成立,周恩来任副书记,项英是委员。董必武、周恩来和项英召集刘文松等在八路军驻汉办事处开会,决定由刘文松出面组织抗日。刘文松当时是平汉铁路工会主任委员和国民党平汉铁路特别党部特派员。刘文松根据董必武指示,向蒋介石提出成立平汉铁路工人抗日组织的要求。但蒋介石只给刘文松“军事委员会特种工作团第二团长”的空头委任状。董必武则表态:“先把队伍拉起来,我们支持!”于是,刘文松开始筹备“平汉铁路破坏队”。
这样,就出现了由国民党提供给养、共产党领导的特殊队伍。
1938年1月,刘文松以特种工作团团长的名义在郑州、郾城、驻马店、信阳、江岸五大站设立分团(即以后的大队)。他们组织江岸机厂技术工人自己制造了35连发手提式冲锋枪50支;召集铁路工人和工人子弟,接受“平汉铁路工人抗日训练班”(爆破训练班)的训练。同时,中共派去大批共产党员领导这支队伍,到了4月共培训300人。为扶植这支队伍,周恩来安排刘松山,把在郑州一带组织的拥有60多技术工人的破坏队带到延安,接受军事政治训练。1938年5月1日,刘文松在武汉成立了“平汉铁路破坏总队”,周恩来出席了大会。这支队伍的主要领导人大部分是“二七”大罢工的领袖。
与八路军协同作战
周毓松的父亲是铁路工人,日本侵华,铁路的饭碗丢了。17岁的周毓松在湖北一个难民所里喝稀饭。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他随父逃亡湖北难民所,一天只能喝三碗稀饭。周毓松瞒着母亲,偷偷来到许昌投奔破坏队的大哥周毓本。
谈起破坏队,周毓松老人思路清晰:那时,发给队员的主要装备有灰色军服、绑腿和水壶、滑条器和炸药。
1938年8月初,刘松山接任破坏队总队长职务。中共河南省委委员兼军事部长彭雪枫派来干部兰田(真名黄明铿),他不但在破坏队起领导作用,还发展党员、建支部、办报,让队员唱八路军歌曲。
1938年9月3日,为阻止日军南下武汉、西取西安,刘松山带队从荥阳的汜水北渡黄河,驻在武陟县附近的磨庄。庄东边不远的马庄住着八路军129师的部队,庄西边住着国民党97军一个团,破坏队的破坏目标是日军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道——清铁路(道口至博爱)。9月13日,副总队长徐宽、萧汉庭、参谋主任兰田带领胡金林大队,由97军一个团、八路军百余人掩护,夜里在待王庄、李封庄间铁轨下埋好一箱炸药。次日清晨,日军一列兵车由东向西开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车头炸飞至路外,敌人顿时一片惨叫声,破坏队乘势向敌人猛烈扫射,使敌人死伤120余人。
第二天,他们又与八路军合作,精选百余队员,在修武至狮子营间的两公里线路上,每人捆上炸药5块,安上雷管,放在两轨接头处。一声令下,同时点火,使两公里的铁轨霎时变成废铁。八路军则在狮子营至获嘉间发动沿线村民一千余人,趁黑夜将35公里铁路掀翻。敌人傻了眼,只好派重兵把守,日夜抢修,恢复通车是在35天后。
捷报传来,后方一片欢腾。当时漯河的《警钟日报》、武汉的《大公报》和《中央日报》纷纷报道。武汉市民因此送来一车皮的慰问品。
破坏队士气高涨,又十多次炸毁敌人军车、桥梁和铁路,打死打伤敌人一百多人,使敌人连续一个多月不能通车。
破坏队战绩辉煌,纪律严明,队伍不断增大,武器也由以前的十多条枪,发展到拥有1挺轻机枪、一百多条步枪的规模。他们官兵一律实行供给制。破坏队的各个大队人数由此递增。
在中原的几条铁路线上,破坏队员无孔不入,使日本人焦头烂额。日本派了大批便衣队在附近村庄张贴悬赏布告:“捉到破坏队员献给皇军,赏大洋1000~3000元。”日军被迫加强对铁路的看护。
“再严密也有疏漏。”周毓松说,他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又开始了炸铁路、炸火车。“我们绝不伤老百姓,行动时先把看铁路的群众疏散。”为替百姓开脱,破坏队还故意散步谣言,说看铁路百姓都被毛胡子(破坏队)杀了。
“我工友们,我农友们,大家要记清,日本人在卢沟桥,又杀中国人!平汉工友起公愤,大家来革命,组织铁道破坏队,消灭日本人……为了民族解放幸福独立和自由,大别山上打游击,不分老和幼,不把倭奴赶出中国我们誓不休!”破坏队的队歌是这样唱的。
日军为中国烈士立碑
谈起破坏队,周毓松老人滔滔不绝。
“那时我们执行任务,穿游击区过敌占区,一走就是一百多里,干完事立即撤退,累了就找个麦秸垛扒个洞睡上一会儿。”1939年,炸四孔桥时,修武县住着五六十日军,有24挺轻机枪。要炸桥时,分队长考虑到周毓松太累了,没让他去。“这么重要的行动没自己事儿,今天晚上那里还不得像过年一样热闹?”周毓松坚持要去。就这样,破坏队派去包括他在内的8个人去炸桥。谁知,当两个破坏队员距四孔桥五六米的地方,被敌人发现,子弹像雨点般扫射过来,两个破坏队员跌倒河里。一个被打死,一个被打伤,双方相持四十多分钟,周毓松等人只好撤退。
牺牲的是孙广义,受伤的张志模用河里的鹅卵石把孙广义的尸体埋好,爬到麦田里昏了过去。天亮时被一个养路工发现,赶快把他藏了起来,然后辗转将他抬到了破坏队。周毓松说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分:“你看!小日本想用钱让老百姓出卖我们,办不到!在打日本这事上咱中国人是一致的!”
回去后,他们总结经验。8天后,周毓松和中队长化装侦察,得知敌人这天全部在待王庄开会,遂决定白天炸桥。当天下瓢泼大雨,5米以外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扛着炸药就往桥上冲。
雨天不能用电起爆。为了保险,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油纸包着火柴去点燃炸药。就在这时,碉堡里的日本兵听见动静用机枪朝他们扫射。交火中,桥最终被炸了,但他们班的殷涛牺牲了。
“破坏队个个都是汉子,打仗时不要命,被抓着也宁死不屈。”周毓松说。1940年8月19日,二大队24岁的分队长、共产党员张勇斋,在焦作李河附近被捕。敌人严刑逼供,他宁死不屈,并对敌人破口大骂。最后被日寇的军犬活活咬死。
在8年抗战中,破坏队先后有17人被俘,他们无不视死如归,不是被敌人严刑拷打致死,就是被刺刀刺死,有的被群犬吞噬,有的被枭首示众,有的被俘后投河自杀。提起这些长眠于地下的战友,周毓松老人眼里饱含泪花。
破坏队英勇不屈的精神连日军都折服。日军曾发出这样的哀叹:“打中央军大大的,一个打十个,打毛猴子(破坏队)一个打一个也不行。”日军在徐州曾沿街敲锣哀求破坏队:“破坏队的英雄们,你们若不再炸,我们也不扫荡!”
1939年5月份,班长朱子贵带领欧阳润山、焦增奎、潘文锦在道清路狮子营站埋炸药,被敌人发现围攻,4人都中弹负伤,眼看着鬼子一步步逼近,班长朱子贵忍着伤痛用最后一点力气勉强站起,扑倒在炸药箱子上引爆了炸药,4人全部壮烈牺牲。
当天夜里,周毓松带着8名群众去搜索战友的尸体。走近一看,发现一个土堆,土堆旁似乎还有个“人”站在那儿。
“不对啊!站着的人咋没拿枪呢?”周毓松手握冲锋枪,向前挪了几步,感到不像人,捡起土块掷去,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走近一看,才发现它是一块“木碑”,上边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暴死中国烈士之墓。”原来,日本兵不但安葬了4个队员,而且用上好的木材特制一块墓碑。
历史和破坏队开了玩笑
1945年抗战胜利了,破坏队完成历史使命,立即解除武装。在这8年内,共有二百多名队员牺牲,因战伤而早逝的无从统计。破坏队多次受到八路军方面的赞誉和奖赏,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等都接见过破坏队队员;在国民党方面,蒋介石曾4次传令嘉奖,受部、战区、军、师首长嘉勉197次,获奖章228枚。
“组织自己,武装头脑,快来齐奋战,自己的事自己干,不要学懒汉。日本鬼子打出去,我们有工干,建立民主共和国,胜利在明天!”这是破坏队队歌的第三段歌词,也是他们的心声。破坏队的辉煌历史,没有使他们过上幸福生活,相反他们历尽磨难。抗日战争胜利后,这些队员回到铁路上工作。
解放后,历史和破坏队开了玩笑。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向他们袭来,上至破坏总队最高指挥官刘松山,下至破坏队活着的每个队员,无一幸免被“运动”,大队长以上干部,除王既清外,全部屈死。
刘松山屈死后,妻子含恨自杀。他们的子女被送人,几十年后,其女儿回想这件事还忍不住热泪滚滚。周毓松虽然幸免一死,日子也日渐窘迫。他先是从主任降为司磅主任,又降为站台服务员扫地,最后又把他弄到修武县教养4年。
教养出来后,周毓松发现关他的地方离他曾经抗日炸铁路的地方,仅仅一里多地。周毓松不禁潸然泪下。
周毓松为生活所迫,拉起了平板车,一拉就是7年。即便遭此磨难,他也无怨无悔。但最终他连平板车也不能拉了,只好回家做饭、照顾孩子。改革开放后,他的日子才算稳定。
提到过去的抗日生涯,周毓松对记者说:“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功,我就是不想当亡国奴!”1980年,他以工人的身份退休,现在一个月拿九百多元的工资,他心满意足。
但是,他和所有破坏队的队员一样也不满意的是,惟一健在的大队级领导人王既清,解放后被判刑8年。虽然后来平反,但是平反的理由认为他是“起义将领”,因而成为破坏队惟一一位以干部的名义离休的。
周毓松和活着的队员不高兴了。他们不高兴,是因为破坏队许多人本身就是共产党员,多次配合八路军打日军。他们只和日本兵打过仗,何来“起义将领”?
8年抗战,破坏队比“二七”大罢工死的人多。退休后,破坏队员们开始走访联络,向上面反映,希望历史给破坏队正名,负责整理材料的是周北泉老人,老伴说:“老周一写就是大半夜,七十多岁的人常常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
周北泉老人是在为中华民族这段光辉的历史不被正名而哭。他不知道正名日子还需要多久,他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I. 川汉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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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宜昌城往西北方向20余公里,就在宜(宜昌)秭(秭归)公路的路边,一个山洞敞开着,洞口积水成潭,长满青草与野花,让人无法进入隧道之中。路边的人家用抽水机从水潭里抽出水来,供洗车之用,潭水清凉无比。
洞门之上与公路齐平的是一道弧形的石头洞壁,上书“上风垭山洞”。洞壁看起来还有几分崭新,上面的字也仿佛是在不久之前才刻上去的,然而它确实已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是川汉铁路为数不多的遗址中的一个。自从保路运动兴起、川汉铁路停修以来,上风垭山洞就一直静静地横卧于此,从来没能迎接过轰隆而来的火车。
95年前,1911年的5月,清政府宣布铁路国有化,将川汉铁路与粤汉铁路收归国有,同时邮传部大臣盛宣怀与美英德法四国银行签订了1000万英镑的借款合同。
消息传到四川,川民群情激愤,提出“商路亡,中国亡”的口号,并于6月在成都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发起了“拒借洋款,破约保路”的保路运动,直接导致了辛亥革命的爆发,本已摇摇欲坠的清政府被最后的稻草彻底压垮。
在这场关于铁路该由商办还是官办、是否借外债修建的激烈斗争中,经济上的排外主义与地方主义者在爱国、保主权的闪亮旗帜下,获得了压倒性的舆论上风。主张铁路国有、举借外债修路的盛宣怀被斥为卖国贼,一时国人皆曰可杀,他不得不亡命日本。
到此时为止,全长1980公里的川汉铁路在两年间才仅仅修了15华里。川汉铁路从此被搁置起来,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筹建
1903年,四川总督锡良提出自办川汉铁路,他是提出自办铁路的第一人,并为自办做了解释,“所谓自办者,即不招外股,不借外债之谓也”,“以辟利源而保主权”。锡良这一主张针对的是当时政府因借外债修铁路而带来主权旁落、利权流失的现象。
甲午战争之后,清政府不仅接受了铁路这一奇怪的新事物,而且把修建铁路提高到国家自强的高度。与修路的热情不成正比的是,因战争军费开支和战后的巨额赔款,政府的财政陷入非常困窘的境地,尽管如此,清政府仍然决定只用国内资金。
由于国内资金短少,官款无着、商股乏力,清政府事实上不得不主要依靠外债修路,从1896年到1904年间,一共兴建铁路13000余里。借款合同非常苛刻,张之洞说,“一切用人行政我国不能过问也,且采矿、设警及行使钞币等特权亦为其所夺,东清(铁路)更于前数项之外有伐木征税筑港等种种特权。沿路所经,俨然成一各该国之领土”。
国人对于洋人本来就持不信任的态度,上述这些情况加深了人们对外资的反感和排斥。所以当锡良奏请商办铁路时,他得到了朝野上下一致的赞同,清政府从1904年开始推行收回铁路利权、商办铁路政策。
1904-1907年间,各省先后共成立了18家铁路公司,13个商办,4个官商合办或官督商办,坚持官办的只有1个。川汉铁路总公司于1904年在成都成立,起初为官办,其章程暂定资本为5000万两,计划5年竣工。筹资方式主要有抽租之股、加征捐厘、摊派认购等,名为商办,实则由官府强制推行。抽租之股为其主要来源,公司章程规定,无论是佃农、自耕农还是小债主,凡岁入十石以上的,均须以百分抽三的比例交纳租股。全川7000万人,无论贫富贵贱,都不得不与川汉铁路联系到了一起。川汉路共集资1670余万两,是各商办铁路中较为大额的一笔路款,但这一数目大约仅为所需全部款项的十分之一。
这笔渗透着川民血汗的款项并没有得到有效的使用,跟洋务派的官办企业一样,川汉铁路公司内部经营管理混乱,任人唯亲,贪污腐化,效率极低,直接用到修路上的资金并不多,直到1909年川汉铁路才象征性地在宜昌动了工,两年间才修了15华里,铁轨没有铺出多远就戛然中断。
修路
宜昌,曾是川汉铁路的修建指挥中心。“铁路坝”这个地名仍然保留至今。按照地图去寻找时方知,除了公交线路以它作为站名外,这个地名失去了具体的含义,它所指代的那块面积0.5平方公里的空地,如今已改称为“夷陵广场”。这是一个崭新的广场,树木尚未长高。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过去曾与铁路密切相关。
1909年11月27日,刚刚主持修建完著名的京张铁路又担任了川汉铁路总工程司的詹天佑第一次来到宜昌。12月10日,川汉铁路开工典礼在宜昌隆重举行,由詹天佑从粤汉、京张等铁路线调集的6000多筑路工人,聚集于宜昌的云集路,开始修建宜昌到重庆万县段。
次年6月,詹天佑再次到达宜昌,他在城郊选中了“一片宽敞地”(即后来称为铁路坝的场子),搭起简易工棚和仓库。他就在简陋的工棚里办公,指挥川汉铁路施工。修铁路所需要的枕木、炸药、工具、水泥等就堆放于此。
这年的7月13日,由宜昌新码头至小溪塔这一路段的路基筑成,开始铺轨,长15华里,詹天佑打下了第一颗道钉。如今的小溪塔车站用的仍是当年的路基。
在铁路公司内部管理人员争权夺利的斗争中,身为总工程司的詹天佑逐渐失去了招标定购材料设备的决定权,行政人员与工程技术人员之间的矛盾造成了混乱的局面。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丑闻,川汉公司驻上海的经理施典章挪用300余万两路款进行股票投机活动,亏损殆尽。
有人估计,按照这样的集资速度与建路速度,需90-100年时间才能完成。用当时人的话来说,如此下去,后路未修,前路已坏。
川汉铁路的诸多问题并非它所独有,而是全国商办铁路的普遍现象,但以它最为严重。
到1911年,各省铁路公司筑路总长度为676.2公里(其中包括借入外资的赣路和豫路),仅占当时全国铁路总长度的7.03%。进展之所以如此之缓,除了各省划疆而治,各自为政,缺乏技术与管理人才,官绅把持等因素外,最重要的原因当数资金不足。没有资金,再庞大的铁路计划也是一句空话,自办铁路的行动变得难以为继。
收路
1906年清政府新设邮传部,主管全国铁路行政,由张之洞主持。邮传部经过对全国商办铁路的十数次调查,认识到其中弊端丛生,开始转向铁路国有。张之洞通过调查得知鄂、湘集股较少,需款甚急,他认为湖广若不借外债将无以成路。
1909年6月,张之洞代表清政府与美、英、德、法四国订立“湖广路借款合同”草约,借款550万英镑,利息五厘,以建造湖广境内粤汉与川汉铁路。事后,张之洞颇为得意,称该约将借款、修路划为两事,于中国利权主权毫无损失,折扣之轻更为中国历来借款所未有。
四个月后,张之洞突然去世,不久盛宣怀接任邮传部大臣。清政府对于是否铁路国有一事犹豫不决。地方士绅商民和激进青年仍对外资保持着恐惧感,而且他们有了新成立的地方咨议局作为阵地以抗衡中央的集权政策,他们诉之于道义和爱国热情,号召全民集资修路,这一已经被现实证明为不切实际的主张仍然博得了广泛的响应。
盛宣怀以强硬的态度力主铁路国有,针对湘鄂两省设立的拒款会,他说,拒绝外资、筹款自办的号召不过是于实事无补的“徒托空言”而已。他还认为,举外债修路虽不无弊端,但对于中国这样一个资金严重缺乏、财政困难的国家,只要在谈判时“严格限定,权操于我”,就可利大弊小。
1911年5月9日,清廷正式发布上谕,向全国发布了干路国有的定策。该上谕指出,以往“规划不善,并无一定办法,以致全国路政错乱纷歧,不分干支,不量民力,一纸呈请,辄行批准商办”。其后果是,在广东“收股及半,而造路无多”;在四川“倒帐甚巨,参追无着”;而在湘鄂,则是“设局多年,徒资坐耗”。上谕称,如果这种状况“旷时愈久,民累愈深,上下交受其害,贻误何堪设想”。该上谕最后宣布,全国各省集股商办的干线铁路,一律收为国有,而支路则仍许商民量力酌行。
到此时,湖广路的借款事宜已经经过20多轮的谈判,盛宣怀坚持了张之洞的主张,并使四国作出了进一步的让步,于1911年5月20日与四国订立了《湖广路借款合同》。合同规定,中国向英德美法四国借款1000万英镑,利息5厘,折扣仅为95,借款的半数可以存入中国的大清与交通银行(草约规定只能存于四国银行),借款不以日后修成的湖广境内的粤汉、川汉铁路作抵,而以湖广的百货厘金、盐厘、盐捐作抵,在相同条件下优先购买汉阳铁厂所产国产路料、钢轨及配件,购买外国材料由外商经理,但核准签字权握于中国督办或总办之手。路成之后,外方不分取余利,亦不事先取得余利替代款。
应该说,这项借款合同尽可能地维护了中国的主权和利益,作为精明的商人和强硬的官员,盛宣怀在谈判中做到了毫不相让、寸土必争。
铁路收归国有上谕和《湖广路借款合同》并没有在全国引来一致的反对声,真正触犯众怒、引发保路运动的是收归国有时所采取的具体举措。
保路
长约百米的成都岳府街,路北的军队大院曾为岳钟琪府。清雍正乾隆年间,岳钟琪担任四川提督,平定过准噶尔、大小金川叛乱,被封为公爵。清末,其后代将宅院卖给川汉铁路总公司作为办公地点,保路运动的很多会议便在此举行。
岳府的宅院已在二十多年前被拆毁净尽,只有院西的墙基还露出年代久远的青砖。住在里头的居民都知道这儿曾是岳提督的府宅,但并不知道川汉铁路总公司也曾在此办公,保路运动曾在此兴起。
1911年,清廷在宣布铁路干线国有化之后不久,颁布了赎买股票的具体办法。由于各省的情况不一,所采取的办法也因之有别。对湖南、湖北、广东等省,政府的赎买办法基本上为股民所接受。
对四川的解决办法是,仅仅换回实际上用于铁路建设的股款,而并不换回全部股款。对于因经营不善所造成的亏损,以及被施典章挪用到上海钱庄去从事投机而全部亏空的300万两,政府认为没有必要对此负责。盛宣怀指出,政府没有权力动用国库的钱,来填补四川商办铁路公司自己造成的投机损失。
盛宣怀的这种做法在四川激起了普遍的不满,川人都是股民,原先对铁路国有持温和态度的一派也感到自身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认为政府此举“不但夺路,而且谋财”。加之罗纶、蒲殿俊等激进派在报刊上猛烈抨击《湖广路借款合同》,将之形容为丧权辱国的卖国条约,他们坚决排斥外资,将借外债等同于卖国。这些极富煽动性的言论迅速点燃了人们的情绪。
学者萧功秦认为,保路派的力量在于,经济排外主义所高扬的道义理念,被商办公司的地方主义与分利集团势力所利用,后者以“爱国”的堂皇口号来抵制政府通过中央集权的方式来建造铁路的国策,以“反对外国资本侵夺中国主权”为理由来抵制铁路国有,冠冕堂皇地以此来维护地方分利集团的利益。这样,他们就在爱国的旗号下取得了“话语霸权”,把民众中的朴素的爱国情绪激发起来,形成一股声势浩大的、混杂着既得利益的自私算计与爱国主义的民众激情的保路运动。
6月17日,川汉铁路总公司发起动员大会,成立“保路同志会”,要求拒债废约保路,会上人人情绪高昂。两天后,四川护督王人文在给清廷的上书中是这样描述这次大会的,“到会一千余人,一时哭声震天,坐次在后者多伏案私泣。臣饬巡警弹压,巡兵听者也相顾挥泪。日来关于铁路合同攻难之文字演说纷纷四出,禁不胜禁,防不胜防”,王人文请求朝廷收回成命。
清廷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而是派来人称“赵屠夫”的赵尔丰接替王尔文的职务。赵尔丰到任后,深感形势激荡,也两次要求清廷收回诏命。
然而清廷异常固执,不为所动,反命赵尔丰加以镇压。8月24日,成都开始罢市、罢课。不久铁路公司的会上出示了《川人自保商榷书》,提出不纳税的主张。赵尔丰以“其中条件隐含独立,尤为狂悖”为由,准备抓人。
9月7日,赵尔丰逮捕了罗纶、蒲殿俊等9人,川人纷纷集于总督府前,要求释放九人,省府的军队开枪射杀,登记入册的被害者为32人,这一事件被称为“成都血案”,局面终至不可收拾。清廷派端方从湖北带新兵入川,端方在路上为士兵所杀。不久爆发了武昌起义。
10月26日,盛宣怀被撤职,亡命日本。
清政府为了早日自强而实行铁路国有政策,最终却因此葬送了自身。有意味的是,辛亥革命后,袁世凯任命逊位的孙中山任“全国铁路督办”。孙中山打算引进外资,用十年的时间修二十万公里铁路,这是一个大胆而浪漫的设想,二十万公里相当于绕地球5圈。他的外国顾问适时地提醒他,正是清政府希望通过铁路国有,再举外资修建的铁路风潮,才引发了辛亥革命。
新路
上风垭山洞静静地立于风雨之中。6月21日下午,去找它在山那边的另一个出口,那儿草木繁盛,不一会儿突下暴雨。到村民家避雨,村民们说,那个出口在多年前就塌了。
山洞石壁上还题有“宣统二年六月”与“秀山李稷勋题”等字,李稷勋字秀山,曾任邮传部参议,在保路运动风起云涌之时,接受盛宣怀的任命出任了川汉铁路驻宜昌公司最后一任总经理,被视为投靠卖国贼的叛徒。
武昌起义后,川汉路全部停工。民国2年(1913年),交通部派员接收川汉铁路,四川商办铁路驻宜公司停撤,工程的全部物资包括已筑成的那段铁路的铁轨、枕木也陆续拆运,移作粤汉铁路之用。1915年,李稷勋写了一篇《四川商办铁路宜昌工场志痛碑文》,刻石立碑,名为“血泪碑”,碑文有“有清末季,政柄庞歧,初以铁路许人民得用私财趣兴缮,号曰商办公司……当是吾蜀人方讼保路,而铁路大工实在鄂境,自东湖历兴山抵归州越三百里,版锸相属,受役之夫数逾三万。……宜万工事绝艰,若隧洞,若桥梁,若斜坡,若弯线,皆国内它路所未有也……”此碑置于宜昌东山寺,现已不知下落。
后来的民国政府、国民政府以及新中国建国后,都曾多次派人勘测这条线路,但因筹款困难或是战乱而作罢。
但是半途而废的川汉铁路并没有完全废掉,今日的宜秭(秭归)公路基本利用了川汉铁路的路基,汉宜公路沿用了其线路。时至今日,从宜昌入川仍没有直接的铁路。2004年,新的宜万铁路开始施工,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线路